***** 五傷瑪特女士回歸父家 *****
一九八一年二月六日下午,有一位身上印有五傷的法國女士,靜悄悄的離開了人間。 這位女士名叫瑪特羅伴(Marthe Robin)享年七十九歲,獨身,領受五傷迄今已有五十餘年。 她生前不為新聞界所知,但一旦去世,立刻風傳法國全國,最大報刊都報導有關她的消息。 有份公報半月刊《新人》出了一份專集,以十三大頁(全刊共二十頁)篇幅給瑪特作詳盡報導。 筆者收到這份資料,研讀之後,覺得可向國內同好報告一些這位領受奇恩的女士的事蹟。 斐效遠神父(前木柵本堂)所譯《可愛的要命》(商務)一書作者樂博東,在該書一九三頁上提及他因好友馬登的勸導,而去拜望過「某某女士」。 與後者一席談話(四十五分鐘),使他「前後判若兩人」(一九七頁)。 這位曾是虔誠公教家庭的幼兒,在大戰中(廿歲時)因手榴彈爆炸,雙目失明,雙手殘缺。 然而求生的意志使他克服萬難,找到工作,也結了婚,現有五個小孩。 在參加貧民區社會工作時,他離開了教會,加入共產黨,變成左派工會的領袖,九年未入聖堂。 然而四十歲時有了轉機,即上面所說與瑪特之邂逅,使他不但再次找到信仰,並徹底把自己交給基督,只為給他作證而生活。 其實這一類故事對在瑪特周圍的人已經司空見慣。 在《新人》專期中,有十四位作者寫下他們與瑪特交往所獲得的精神收穫。 其中很多位原本完全不信,或對宗教漠不關心,但一接觸到瑪特,他們就好像染到了火種,開始燃燒,成為教會堅毅的鬥士。 筆者本人在留法時,也拜訪過瑪特,受惠不少。為她寫這篇報導,可謂理所當然,不是為作宣傳,而是給天主照顧現代世界之事實留下一筆。 瑪特羅伴生於一九O二年三月十三日法國東南部。二十五歲時得到五傷奇恩,每星期五傷口作痛並流血;同期她全身癱瘓,不能行動,躺臥在農舍廚房一室中,直到去世。 一九三O年起,瑪特不能進食,連液體也不能嚥;自此「絕食」至死凡五十年;同時她也開始不能睡眠。 她每週領聖體一次。據她的神師斐耐(Finet)神父說,每次聖體一接觸她的口唇,立即化失,因此她沒有吞嚥的必要。不進食物,不喝飲料,那麼她全身生理機能,包括沁出的血珠應說完全來自祝聖的麵餅。一九三九年,瑪特三十七歲,雙目全瞎,並且不能感光。 一九八一年二月六日星期五下午安息主懷。 二月廿八日舉行追思彌撒,參加共祭的有五位主教,兩百位神父,六千餘教友, 把「愛德之家」新落成之可容三千一百人的教堂擠得水泄不通。 現在我要解釋何為「愛德之家」。 一九三六年二月上旬,有位在里昂管理中國留學生的斐耐神父,到瑪特所住的鄉村做年例退省。那時瑪特已經癱瘓,托人延請他來農舍一聚。 瑪特告訴斐神父,聖母願意用他來舉辦「愛德之家」的避靜運動,並說在第一次避靜中,有兩個姊妹以後要終身奉獻為協助推展這項運動。 斐神父就宣傳並籌備一番,終於在該村舉辦了第一次「愛德之家」的避靜。 這類避靜之特色是不分神職教友,男女老少,都可參加。 普通在星期一下午開始,到星期六午餐後結束。避靜者嚴格遵守靜默,由一位神父主講。每天聽四、五次道理,每次至少一小時,有時長達二小時。 道理的主題是「愛」:在愛內一切信友團結成為一個家庭。 從愛的角度發揮公教家庭的精神、本堂精神和內修生活。 其餘時間有公念玫瑰經、公拜苦路、見神師、辦告解等。 最後一天午餐時,避靜結束,有一些具有代表性的避靜者(如學生、工會領導、夫婦、外國人… …) 會接受邀請,當場抒發避靜感想,往往熱情洋溢,不乏可歌可泣之故事。 筆者曾經參加過兩次這類避靜,第二次是在總院,結束時也曾被邀請過當場致辭。筆者所講無非是中國大陸教會之遭遇,極獲共鳴。 在總院避靜者都可要求會見瑪特一次,她居住之農舍距避靜院二公里之遙。那次有六十餘位參加避靜,乃分成十餘組,每組四位同時進入,與她會談二十分鐘。 只我例外,大約是中國人又是神父的關係。我單獨地與她談了二十分鐘。瑪特的房間很暗,也不開燈,因此一片烏黑。 筆者被人領入,坐在她床旁的椅上,當她知道我在撰寫馬賽爾的論文時,她就說馬氏夫婦在一九三七年曾來拜訪過她,相談甚歡。 當她知道那麼多中國神職和教友在大陸坐監(那次拜訪在一九七三年)時,就靜默起來,後又說: 「我們為中國教會祈禱和受苦太不夠。」她又問了一些我在巴黎的生活狀況。 總之,二十分鐘的匆匆飛逝,我許多問題都哽在喉間,沒有提出,所以在結束退省前,我另寫一封長信,給她許多祈禱的意向。果真,這些意向一一均蒙垂允。由於此中牽涉許多個人的事,不便公開披露,筆者在此收筆。 斐耐神父在舉辦第一次避靜時,共有十餘位教友參加,其中也有數位年輕小姐。但避靜結束後向神父道謝,說聲珍重再見,就各自東西。 一星期後,有兩位姊妹回來了,問神父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地方。神父才理會到瑪特的預言終於實現。 這兩位小姐以後終身留在「愛德之家」服務。一位擔任該地中學女生部校長,另一位則協助避靜院的工作。 這些奉獻的獨身男女以後建立了一個世俗修團,在各地(目前共有五十七座,分佈各洲)為這類避靜事業服務。 筆者曾被斐耐神父要求在台灣建立一座分院。 筆者表示目前不可能作,因為我覺得台灣教友不多,而在盛行的幾項活動或運動中,參加的常是同樣的一些成員,所以在台灣不適宜增加新的類似的活動;並且在週末外,我們這裡很少人能抽空作五、六天的避靜。 可是我回答他說將來大陸開放後,倒可試試看。(目前台南和三峽各有一家)。 另一點要向讀者交代的是, 「愛德之家」非常強調蒙福傳揚的聖母敬禮。這也是聖母軍的基本精神。我國大陸上不少教友秉著《孝愛真諦》一書的精神,出入生死之間,捍衛真理,不惜在獄中擲付青春,這是筆者在大陸時親身的經歷。 上述分佈在全球的五十七座「愛德之家」都與瑪特保持密切聯繫。各家的負責人經常給她寫信,告訴她當地的工作狀況,並托她為他們祈禱。瑪特會藉她的助手回答每一封信。 一般來說,每週二、三、四她接見做避靜的客人。 星期四傍晚起要受五傷劇苦,額頭茨痕流血,(有人說她眼瞎是因血流入眼而致),從這時起到星期五夜不見客。 週末和星期一則接見特約的訪客,如《可愛得要命》一書之作者等。 所有拜託過瑪特的人都沒有感到她有什麼異人之處,她既不治癒人,也不預言,她是基督的婢女,靜靜的聆聽基督奧體每一肢體忍受的痛苦和遭遇,然後用極簡單的話排難解惑。 在結束談話時,(有人曾在隔壁敲門作記號),她會要求對方同她一起念一遍聖母經,以後誠懇地感謝來訪者。 她的記性極好,任何人告訴她一次,不論名字或事故,她都會記得,下次遇到時,她會主動問及這些人或事。無數的人與她面談後,在生活中發生強烈的變化,他們開始體會到天主的仁愛,因為瑪特把他們引入了自己與天主間的親密關係中。 她藉著受苦奉獻,使很多人獲得了存在的勇氣,體認了信仰的價值,不少人變成了公教領袖,使許多古老的歐洲地區感染到類似五旬節的新生氣氛。 筆者認為法國及西歐宗教危機轉機之一,必與瑪特的奉獻和「愛德之家」的活動有密切關係。希望瑪特在天父身旁繼續為我們祈禱,使基督的永恆生命在全球散發更大的魅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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